未成年人被侵害，是一个让人无比痛心却又无法回避的话题。5月7日，最高人民检察院与国家监察委员会、教育部、公安部等九部门会签下发了关于建立侵害未成年人案件强制报告制度的意见（试行）。“强制报告”意味着所有未成年人被侵害的案件，必须通过最及时快捷的方式被相关部门知晓。这项举措，也意味着我国未成年人的身心，从此多了一道有力的屏障。
主持人张越：强制报告制度制定的背景是怎样的？
最高人民检察院第九检察厅副厅长李峰：设立强制报告制度主要考虑以下几方面：第一，近年来侵害未成年人犯罪持续上升、案件发现难问题直接影响着对犯罪的惩处。第二，因为我国现行法律法规对于侵害未成年人犯罪的举报报告有相应规定，但是没有刚性的保障性的制度落实，所以实践中责任落实不理想。第三，地方实践探索证明，强制报告制度及时有效地保护了未成年人，是一个行之有效的长效机制。第四，社会各界对此高度关注，呼吁能够尽快地建立侵害未成年人案件的强制干预机制。在这些背景下，最高人民检察院启动了强制报告制度的建设。
强制报告制度为何会牵涉多至九个部门呢？
最高人民检察院第九检察厅副厅长李峰：未成年人司法保护点多线长，需要各职能部门的互相联动、紧密协作。各部门承担的职责和角色，主要分为四个方面：
第一，负有报告义务的单位的主管的行政部门。
第二，负责案件受理和处理的公安机关、人民检察院。
第三，负有保护未成年人职责，对未成年人要进行保护救助的职能部门。
第四，负责对制度落实进行监督的单位。国家监察委员会和人民检察院。
强制报告制度意见中规定，必须上报的侵害未成年人情形有9种。其中一种情形，因为性质格外特殊而极具刚性报告制度来介入——与性侵未成年人有关的案件。
2018年9月临近中秋节，河南省新乡市检察院的检察官接到一个电话。对方是“小荷工作室”的一名志愿者。“小荷工作室”是新乡市检察院与当地公安、妇联、心理咨询机构、律师协会等13个部门和社会组织共同组建的维护青少年权益的机构。
根据机制，小荷志愿者在得到医生汇报后，及时向检察机关报备。据反映，一名正在住院的6岁女童伤情复杂，被送至医院后，其父对医生的问询总是躲闪，只说孩子自己不小心摔伤。对此，医生怀疑孩子受到了家暴，希望检察机关及早干预。
河南省新乡市检察院第九检察部主任任华：当时我们听了他简单的介绍以后，带着我们的小荷成员单位有还有这个心理咨询师，包括我们的法医都赶往了儿童医院。当时我们全部穿着医院的白大褂儿，到达ICU以后，发现孩子她身上的伤也是非正常状态形成的。
包括打火机烫伤，还有针头扎的那种，夹子夹的都有这些伤，然后已经是深夜了，对这个孩子进行询问的时候也非常艰难。所以我们就（请）心理咨询师先跟她进行了一些沟通。
心理干预后
疗愈女童说出秘密
通过对孩子有效的心理干预，检察人员得知住院的女孩叫小夕，全家五口人，除了爸爸妈妈外，还有一个8岁的姐姐和出生不久的弟弟，弟弟是妈妈和继父再婚所生。在小夕的讲述中，检察人员吃惊地发现，这名继父不仅存在暴力殴打孩子的情况，同时还有性侵孩子的嫌疑。由此，检察官初步判断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家暴幼童案件了。于是新乡市检察院迅速与新乡市公安局联系准备进一步侦查。
主持人张越：像性侵这一类的案子，都是在极端隐私的环境里面发生的。外面的人不可能知道，顶多小孩也就敢跟家长说了。而中国的家长因为各种各样的考虑，怕孩子以后受排挤，对孩子的声誉不好等等，很大一部分都是选择不报案不说的。所以这是这一类的案子非常隐秘，难以被发现的原因？
最高人民检察院第九检察厅副厅长李峰：这也是出台强制报告制度的一个重要原因和考虑，为了使这些案件能够更早地被发现。出台这个意见，一方面可以激励、督促家长及时报案。另一方面也对于相关的一些责任单位，家长不报案的，家长可能带着小孩到医院去就诊，医生发现了要及时报案。
为护女童隐私
“隐形”警察密控性侵嫌疑人
接案后新乡市公安局派一组干警到医院，换上医生的白大褂与检察官一起继续对女孩询问取证。同时安排另一组干警赶往受害人住所附近蹲守，以便在不扰民不声张的情况下控制住嫌疑人。
河南省新乡市检察院第九检察部主任任华：都已经是凌晨了，瞅准时机就把嫌疑人抓获了。到案以后，这人他只是说对孩子有虐待行为。他承认让孩子喝凉水，包括有时候打过孩子，但是对孩子这种猥亵行为，包括强奸行为，他都一概不承认。
“好爸爸”？“坏爸爸”？
审讯中孩子的继父反复强调自己是管教孩子时出手太重而打伤小夕，至于小夕说被自己性侵应该是报复行为。而在医院里，通过心理咨询师的情绪疏导，心情彻底放松下来的小夕突然又说出一件让所有人震惊的事情。
河南省新乡市检察院第九检察部主任任华：她（小夕）就向我们描述了一下她受侵害的过程，从这个过程里面，我们发现她8岁的姐姐也同时被他继父性侵。
因嫌疑人极力否认自己性侵孩子们的行为，审讯依旧处于胶着状态。天亮后，已经工作一整夜的检察官们立即与受害女孩8岁的姐姐小霞和孩子们的妈妈见面，希望能从她们的口中获取更多线索。
主持人张越：性伤害，它要么伴随着很大的恐惧，要么伴随着很大的耻辱感。再加上今儿来一拨警察，明儿来一拨警察，不用你特地去散布，全世界都知道他们家出了什么事儿了。
最高人民检察院第九检察厅副厅长李峰：我们在办案的过程中也注意要避免对未成年人造成二次伤害，尽量到未成年人的家庭或者是未成年人，他感觉到安全的地方进行调查取证询问，而且在去调查询问的时候要避免驾驶警车、身着制服。
主持人张越：要求执法人员都不要穿制服的？
最高人民检察院第九检察厅副厅长李峰：别人会意识到这个未成年人家（里）出了事儿，就避免这些情况。对他（她）的询问尽量（以）和缓的方式进行，避免对他（她）造成二次伤害。
河南省新乡市检察院第九检察部主任任华：在固定她大女儿的证言的时候，她妈妈才知道这么一回事，但是也是一直都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然后她大女儿反而一直在说我爸爸对我很好，我爸爸很亲我们。
“读心”又“攻心”
检察官断“真假证言”
两个女孩的证言大相径庭，真相究竟是什么？大女儿小霞口中的好爸爸，以及对此事毫不知情的孩子妈妈让办案人员陷入沉思。是否真如嫌疑人所言，是6岁的小夕因为记恨被打而说谎吗？究竟谁的证言才是真的？
河南省新乡市检察院第九检察部副主任袁小川：我们会根据未成年人的心理特征，认知程度和她的表达方式进行一个综合的判断，来采信未成年人所讲的是否是属实的。
同时，办案人员在医院人员的配合下，用专业的技术手段找到直接证据。
河南省新乡市检察院第九检察部主任任华：我们就是在调整策略或者方法。当然我们这边证据也固定得比较扎实了，在大概两个多小时僵持之后，嫌疑人就把他的犯罪事实供述了。
“无助！无望！”
是漠视给了邪恶可乘之机
原来，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大女儿小霞持续遭到继父的殴打、性侵。而孩子们的妈妈当时因怀孕及生产后照顾最小的弟弟，于是把照顾两个女儿的事情交给了丈夫，没想到丈夫借给两个女儿洗澡时实施了性侵。虽然女孩们偶尔会说爸爸欺负自己，但犯罪嫌疑人对妻子宣称自己是在管教孩子，孩子们的妈妈也就没有往心里去，女孩们也因此感到妈妈并不能保护自己，加之害怕再遭继父的虐待，所以才在检察官面前说她们的爸爸对自己很好。
主持人张越：这几年我们意识到，不是所有的爸爸妈妈都配当爸爸妈妈。有些爸爸妈妈是不能带孩子的，他们会害孩子。在这种情况下，剥夺他们的监护权，孩子不跟你了，孩子去找其他靠谱的人。
最高人民检察院第九检察厅副厅长李峰：刚才讲到的监护权的问题，在司法办案中也是非常慎重的。因为未成年人，他的原生家庭亲子关系对于未成年人成长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在发现监护人不履行监护职责时，首先要对他予以训诫，责令其接受“家庭教育指导”。因为像我们经常讲的，家长没有持证上岗。我们通过“家庭教育指导”来让他（家长）能够更好地来缓和亲子关系，让他知道怎么去教育孩子，怎么去培养孩子。因为教育不是对孩子可以任意妄为，孩子的人身权利是不受任何人侵犯的。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说确实有经过“家庭教育指导”，经过方方面面的措施，还没有能够履行监护职责，甚至严重侵害未成年人的健康权、生命权，就要及时对监护权进行干预。
案后救助延续，守护“受伤的花朵”
最终，性侵小夕、小霞的继父被批捕。而她们的妈妈也后悔不已，立刻向法院提出了离婚申请，并在检察院、公安、教育等部门的协助下为孩子办理了转学事宜，迁往新的居住地。
河南省新乡市检察院第九检察部主任任华：小姑娘在医院的时候说的一些话，其实也是很让人动容的。她当时说，如果我早一点住院，我妈妈就知道怎么爱我了。心理咨询师就说她心理上已经有这种闭锁性了，心理咨询师也是在定期给这两个孩子来做辅导。我们也给她们争取了司法救助，包括今年（2020年年初）冬天的时候，我们再见到这两个孩子，就大为改观了，可以说是焕发了新生。
主持人张越：公安、法院、检察院、学校、医院、民政、民间的志愿者组织等，大家一起织一个网，你别以为小孩不会说，就能逃得出去。
最高人民检察院第九检察厅副厅长李峰：对未成年人来说，它是一道“防护网”；对于犯罪嫌疑人来说，它是一道“高压网”。你不能去触碰，它是有高压电的。因为强制报告制度的推出，未成年人保护的机制进一步的完善，一些隐案也逐步被曝光。
主持人张越：一旦报案出来，所有人议论纷纷，有善意同情的，也有恶意嘲讽的。我们鼓励人家报案，报完案，怎么保护受害人？
最高人民检察院第九检察厅副厅长李峰：这在强制报告制度也有相关的规定。在办理未成年人被侵害案件，尤其是未成年人被性侵的案件中，对于未成年人隐私的保护十分重要。除此之外，其实《刑事诉讼法》《人民检察院刑事诉讼规则》，包括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司法部发布的关于《依法惩治性侵未成年人犯罪的意见》中，对于保护未成年人隐私都有相关的规定。对于未成年人的信息要严格保密，不能通过任何渠道予以传播。如果你传播的要予以治安处罚，构成犯罪的要追究刑事责任。
有建议即落实
一站式询问大力推行
考虑到被性侵害的未成年人在配合问询取证时，往往会因为回忆痛苦的细节而造成二次伤害。2018年两会期间，有人大代表在会上提出关于全面建立处理儿童性侵案件“一站式问询”的建议。最高人民检察院收到建议后，会同公安部、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在同年11月予以答复，并于2019年2月12日，在最高检在发布《2018—2022年检察改革工作规划》时，正式宣布推行未成年人被害人“一站式”询问制度。
最高人民检察院第九检察厅副厅长李峰：一站式询问是指在办理侵害未成年人的犯罪案件的审查逮捕、审查起诉和侦查的过程中，尽量一次性完成询问和取证，同时在询问的过程中，同步开展心理疏导和保护救助。在询问的过程中，要采用儿童友好型的询问方式。要熟悉儿童心理特点，按照儿童心理规律进行询问。通过这种方式能够打开未成年人的心结，并且能够更好地保护被害的未成年人，使案件展露倪端，最后把案件办理下来。全国检察机关会同公安机关，截至目前已经建立了这样的一站式的询问场所478个，而且我们要求全国检察机关在今年年底要推行每个地市州，至少当地要建立一处一站式的办案场所。
这是湖北省枣阳市检察院录制的一段“云课堂”，检察官通过互联网传播方式，将如何防范性侵的知识传达给孩子们。
这种方式可以让孩子们不受时间、地域的限制，了解如何防止自己被性侵的知识。而在学校、医院等青少年活动密集的场所张贴强制报告制度海报，印制派发侵害未成年人典型案例的漫画书，并在学校设立法治副校长，将强制报告制度牢牢地印在孩子们心里，保护他们的生活。
主持人张越：法治副校长是管什么的？
最高人民检察院第九检察厅副厅长李峰：法治副校长应该说是检察机关落实“谁执法谁普法”普法责任制的重大举措，也是落实全面依法治国方略和未成年人保护法，关心关爱孩子的具体的行动。张军检察长就亲自担任北京二中的法治副校长。对讲授法制课以上率下，截止到2019年底，全国检察机关共有包括3100名检察长在内的3万余名检察官担任了法治副校长。
法治副校长的一项重要工作是推动校园安全建设，预防校园欺凌和校园暴力的发生。
校园内“拳打脚踢告密者”
寻衅滋事不是“闹着玩”
2018年9月10日，任某因在学校抽烟被老师批评，怀疑是同寝室的李某、汪某向老师举报。于是心怀不满的任某叫上朋友郝某，在学校宿舍中对自己怀疑的两名“告密者”拳打脚踢，并在许多围观同学面前逼迫二人下跪并扇自己嘴巴，造成被打者轻伤。学校老师在得知此事后，第一时间根据强制报告制度及时报案。
浙江省杭州市公安局萧山区分局审案大队副大队长何海峰：根据我们萧山区检察院和萧山区公安分局等各部门联合签发的《关于侵害未成年人案件强制报告制度》，我们也第一时间通知了区检察院，邀请区检察院的未检部门提前介入案件的办理。经过初查以后，认为这个案子是一起寻衅滋事刑事案件，根据我国刑法规定，寻衅滋事致两人轻微伤以上的，应当追究刑事责任。
浙江省杭州市萧山区检察院第八检察部主任方芸：我们第一时间介入，跟老师了解情况，跟学校了解情况，包括跟双方的家长了解情况。打别人小孩的这个孩子的家长，当时说不就是开开玩笑嘛，在他们的认识中没觉得有多严重。其实被害的小孩几天晚上都睡不着觉。所以当时被害人的家长给我们的说法是一定要严肃处理，从严从严再从严。
主持人张越：这个校园霸凌的这个问题，跟强制报告制度之间有什么样的关系？
最高人民检察院第九检察厅副厅长李峰：校园霸凌应该说是这次强制报告制度里面，除了成年人侵害未成年人以外，专门对于报告的情形增加了一条，就是发现被欺凌的情况也要报告，使这种情况被尽早发现，防止危害后果的扩大。从2017年到2019年，全国检察机关共起诉了校园欺凌和暴力犯罪是8609人，打击的力度还是比较大的。
有机制更有行动！让“浪子”能回头
考虑涉罪的任某、郝某的年龄未满18周岁，本着教育、挽救、感化的原则，萧山区检察院积极与当地妇联、社区、心理咨询机构等部门联系，共同做双方家长的工作，希望大家都能本着对孩子负责任的态度处理此事。
浙江省杭州市妇女联合会权益部部长张刘佳：需要心理疏导的，我们都有这样的服务机制提供给他。如果这户家庭生活上有实际困难的，我们也会实际开展帮助。
浙江省杭州市萧山区检察院第八检察部主任方芸：对于打人的小孩，我们对家长和小孩都进行了同步的心理干预和法治教育。只说说可能他们没有那么深切的感受，我们把别的案例给他们看，比如校园欺凌的视频等等，我们也把其它的资料给他们看。然后他们认识到了这个（情况）很严重，最后他们自己主动要求说要赔礼道歉。
主持人张越：既要保护被欺凌的被虐待的被伤害的那一方，而事实上对实施犯罪的那方，因为他还是小孩，你也不能像惩治成年人那么惩治他，所以其实对他来说也有一个保护的问题？
最高人民检察院第九检察厅副厅长李峰：应该说双向保护是未成年人检察工作应有的理念，也是未成年人检察办案坚持的原则。在今年1月召开的全国未成年人检察工作会议上，张军检察长就明确地指出，积极践行双向保护是新时代新形势下未成年人检察工作应当注意的重要方面。一方面我们要维护涉案涉罪未成年人利益，另一方面我们还要维护社会的秩序和公共利益。这里的社会秩序和公共利益，其中包含的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就是被侵害的如果也是未成年人，我们要更加保障他的权利。
案外帮教体现制度温暖
“知错肯改”不给人生留下“污点”
在萧山区检察院与辖区妇联、社区等部门的努力下，涉罪一方终于认清错误，主动向被害方家庭赔礼道歉并积极赔偿，最终双方达成谅解化解了仇恨。
浙江省杭州市萧山区检察院第八检察部主任方芸：最后双方是和解的，被害的小孩后来也返回了学校。打人的这两个小孩我们最后做了相对不起诉的决定，也把这个前科记录做了封存，可以不影响他以后的人生。
主持人张越：就是类似这样的事情发生之后，一方面他犯了什么罪，该怎么惩治怎么惩治，但是一方面你又会觉得，这基本上也是一（个）“小病人”。
最高人民检察院第九检察厅副厅长李峰：因为未成年人，虽然你看到他的身体是成熟的，但他的心理大脑的发育还不成熟。由于一时的冲动，一时的茫然，他实施了犯罪。我们要坚持教育、挽救的方针。对于一些符合条件的、轻微的刑事案件，我们要积极地利用好“检调对接”的平台，然后要适用司法救助的措施，让未成年的被害人和家庭能感受到检察司法的温暖，来促进和解，化解矛盾。也能够使涉罪的未成年人更好地改正，弃恶从善。
“时间银行”让“互助”有价值
社会包容“拉回”悬崖旁的少年
在河南省新乡市五陵村有一家特殊的银行，但这里无法办理存取款的业务，每当节假日特别是寒暑假时，银行里就会迎来一些身份特殊的“客户”。
河南省新乡市检察院第九检察部副主任袁小川：那我们把（犯错）孩子也放在了“五陵时间银行”进行帮教，也就是你可以通过进行一些志愿服务来获取一些时间存在这个银行。
作为新乡市青少年的帮教基地同时也是“小荷工作室”，“五陵时间银行”不仅为6000多名志愿者和村民们提供服务，也向那些罪错情节较轻的未成年人敞开了大门。
河南省新乡市检察院第九检察部副主任袁小川：比方说我们教给他一些生活的技能，然后去养老院对老人进行服务。当别人需要或者你需要的时候，别人也会用这个时间来帮助你，他形成了一种互帮互助的这种氛围。通过帮教，重新地又回馈社会，重新地又回到学校。有一些考上了大学，有一些甚至获得了各种竞赛的奖章，我们看到心里也是非常高兴。
保护未成年人
“人多力量大”“社会力量更大”
8月20日，最高检、共青团中央、首都师范大学共同召开了《未成年人司法社会工作服务国家标准》的会议，就自2019年4月部署在全国40个地方开展的未检社会支持体系建设试点工作进行总结。其中，浙江省杭州市萧山区检察院未检检察官带领心理咨询师、律师等专业人员入驻网络青少年维权平台，新乡市检察院未检部门与妇联、律协等13个部门建立相关机制打造小荷青少年维权中心，都成为检察机关携手社会力量共同保护未成年人的典型事例。
浙江省杭州市妇女联合会权益部部长张刘佳：现在萧山区妇联和公检法司是全面联动的。像心理疏导，我们就会做一些音频的专栏，在微信公众号进行传播。
河南省新乡市妇女联合会权益部部长史玉冰：这是我们新乡市妇女儿童的活动场所。检察机关在我们这里设立了小荷青少年儿童权益保护站。之所以设到我们这里，就是因为想把检察机关的专业性和我们妇联的群众性给有机地结合。
河南省新乡市检察院检察长许晓伟：这个维权中心涵盖了未成年司法保护的各个环节，初步在全市上下构建起了齐抓共管、未成年保护的大格局。
最高人民检察院第九检察厅副厅长李峰：经过30多年的培养积累和传承，我们一些未检检察官的团队，包括一些未检检察官，都形成了一批受到社会广泛好评的品牌。比如“小荷工作室”，重庆“莎姐”，湖北武汉的“大手拉小手”（工作室），江苏常州的“小橘灯”等等，这些品牌在当地都很有影响力。因为这些未检平台都与相关的职能部门、社会团体、群众组织紧密地配合互相地支持，形成了未成年人保护社会化的大格局，真正地形成“司法一条龙，社会一条龙”，这样能够更好地保护我们的未成年人。
随着国家对疫情有效的控制，孩子们得以重返美丽的校园。检察官们也将更频繁地来到学校，对师生宣传强制报告制度的意义，教会未成年人如何保护自己。让全社会更多的人了解强制报告制度，保护孩子们自由健康快乐地成长。
主持人张越：那您觉得现在的强制报告制度还有哪些方面，有可能在未来是不够的，还会怎样的调整改变，推进细化？
最高人民检察院第九检察厅副厅长李峰：今年5月份发布了强制报告制度，还是在试行过程中。为了使强制报告制度在未成年人保护中能够发挥更重要的作用，随着探索实践，我们会针对发现的情况问题进一步修改完善。
比如说，现在的强制报告制度还是在限定的一个特定的行业和人员。以后这个范围需不需要扩大，扩大到什么范围？又比如说，根据现在的强制报告制度应当报告的是9种情形，那么这9种情形全面不全面，是不是易于被判断跟掌握？随着试行，也可能会进一步完善，使制度更能够发挥它的生命力。
